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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那厉鬼被净化成人形,从茫然到清醒,朝自己跪了下来。

对方含笑合掌,继而魂魄变得澄净透明,慢慢升空,飘向极点。

夔继续持诵,念到正信希有分一节,当“如来悉知此人”的语意带着旷远回音,洪钟般传向虚空,万千死魂们出现了一刹那的寂静,仿佛被按了暂停键。

这安静越来越强烈,虽是无声,却胜过山海呼啸,夔的声音越加清晰可闻。他不为所动,语速匀缓,一直说到了庄严净土分。

死魂大军中间起了无数微光,就像极暗淡的星,仔细看没有,不经意地看,却能发现那微弱的光。

死魂们的怨气,皆因无明与染污而起,因五蕴而生,因五毒而病入膏肓,此时听闻清净之音,犹如大梦初醒,褪去浑噩,黑暗流质逐渐消散成尘。

“我应灭度一切众生。灭度一切众生已。而无有一众生实灭度者。”夔低声道。

一颗流星平地而起,一闪即逝,冲向极点之月,接着,又是一颗,近乎三分之二的死魂拔地飞升,逆向流星之景,在这寂灭中阴地发生,说不出地恢宏美丽,若有人目睹,必定心动神摇,震悚与感动并存。

金刚白螺的梵唱有千重万重,似乎有恒河沙那样多的声音在与夔一起念诵,诸天神佛为他护法。那声音汇合成洪流,在崖底激荡,悠扬浩瀚,无数死魂的怨气被净化殆尽,魂魄重获自由,一片接一片地拔地而起,形成流星倒飞的辉煌景象。

夔进入了一个玄妙的境界,四周的一切消失了,只剩下他自己。

一个白衣僧人踏步而来,袈裟曳地,面目温和明秀,似曾相识。

第74章魂往中阴地8

夔凝望他,心里涌动无数问题。

僧人点头微笑:“你做了一件很好的事。”

夔不为所动:“你是谁”

僧人:“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

夔:“我是沧巽之徒,太峰夔。”

僧人宽和地微笑,既不肯定,也不否认。

他身上散发的佛力纯厚深广,无净无垢,不增不减,夔的魂魄暖了起来,自内而外地燠热,仿佛晒着三月春分的煦阳。他感到自己的法力回来了一小部分。

夔问了第二个问题:“我的羽翼和武器在哪里”

僧人似乎完全了解他心中所想,道:“它们就在此世间,羽翼在你上一世终结之地,武器在真龙之裔手中,别的恕我无法奉告。”

夔紧紧盯着僧人:“沧巽呢她是渚巽么”

僧人的笑容多了些许神秘,反问道:“你希望是吗”

夔没有正面回答:“她们长得不像,性格也不同,但是”

僧人:“倘若她们是两个人,我看见在你心中,两人重要程度不相上下,倘若她们是同一人,那你又为何执着名号的不同”

夔想了想,似是在挣扎:“记忆才是真相,没有记忆,我无法做决定。”

僧人:“哪怕真相与你所想的不同,你也想找回记忆”

夔点了点头。

僧人怜悯地轻叹:“看来你已经做了选择。”

他伸出一掌,掌心开出小小一朵金色莲花,莲瓣旋转绽放,片片澄净,光辉动人。

僧人道:“你持诵佛祖智慧,超度亡魂,因这功德,我且恢复你一半法力,可莫要忘了,你当初被罚入混沌之域,是如何承诺我的。”

说罢,他将那莲花轻轻拂向夔。

金色莲瓣散入了夔的丹田,夔体内刹那充满光明。

等他再度恢复神识后,白衣僧人不见了,唯有极点之月的冷光照在高台上,渚巽的生魂仍然昏迷在侧。

夔抱起渚巽,手一挥,黑焰覆没了高台上的龙形奇石阵法,他不再看这些物事一眼,任由阵法烧毁,高台坍塌,留下一地被净化得干干净净的崖谷,抟风直上,飞离了中阴地。

张白钧跪坐在渚巽和夔浑然无觉的身体旁,神情从来没有这么凝重过。

他们已经等了一个小时二十八分钟。

期间张白钧曾让张灵修施引魂之术,自己前往中阴地救人,却发现天台那道罅隙不见了。

渚巽和夔一直没有醒来,他们的生命体征越来越弱。

春水生无比自责,但他还有郭桥需要救治,也顾不上渚巽他们那边。

郭桥的情况非常不好,唐正则已经割血为引,做了个复杂的净化术,也没能修复他的魂魄,厉鬼的怨毒深入了他的三魂。

郭桥断断续续地吐血,对春水生笑道:“不中用了,小师父别浪费力气,只请你帮我一件事。”

春水生忍住眼泪,哽咽道:“郭师兄,你不要放弃。”

郭桥径直交代遗嘱:“老王的魂魄回了医院,想必很快就会醒过来,你告诉他,我那套房子留给他们,可以卖钱,把丫头接到城里,让她和弟弟一样在本地上学。”

他大声咳嗽了几下,鼻孔和耳朵里也渗出了血,急急地轻声道:“租铺那些,都留给我老家的父母,手机通讯录第一个是我朋友的电话,他会替我料理的。”

说完,他总算完成了任务,长舒一口气,慢慢道:“那两个人呢,还没回来吗”

春水生知道他问的是渚巽和夔,下意识道:“他们醒了,回来了。”

这是他第一次破戒撒谎。

郭桥笑道:“那就好,我可不想为了救老王,害死他们”

末了,他想到了什么,看向唐正则道:“中阴地,那个阵法饲养那么多的死魂的怨气,这件事太大了,你们要小心。”

唐正则点点头:“我们会的。”

郭桥轻声道:“天监会里有内鬼,不可能不知道”

唐正则觉察到他的话中深意,靠近他:“什么”

不料,郭桥声音渐渐低弱,直至再不可闻,呼吸终止,身体凉了下来。

他死了。

春水生再也没想到是这样的结局,眼泪流了下来,双手合十,默念超度经文。

张灵修来到郭桥这边,眼睛发红。

如果渚巽和夔回不来,他们这次,真的酿成了真正的悲剧。

张白钧猛地一拳砸到渚巽旁边的水泥地上,低吼道:“渚巽你给我起来你听到没有”

一室安静。

随即,一声幽幽的答复:“你口水喷我一脸”

张白钧睁大眼睛,只见渚巽回望着他,虚弱却清醒。

张白钧:“”他大喊一声,扑了上去,又堪堪停住,心情大起大落,简直想揍人。

随即,夔也醒了过来。

有人哭了,竟然是何百禄,他是被吓的,要是再有天师殒命,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自裁谢罪。

春水生仍然坐在郭桥的遗体旁,轻声念诵佛号。唐正则望着张灵修给渚巽他们检查身体,吁了口气。

处理完了郭桥后事的众人,聚集在芙蓉观,为他举办了一场法事。

漫天的纸钱纷扬而下,犹如一场雪花。春水生、唐正则为郭桥诵了两个小时的经。今天是个阴天,仿佛要下雨。

渚巽立在屋檐下,左边是夔,右边是张白钧。

张白钧絮絮叨叨:“郭老哥,你放心去吧,你牺牲自己救了两个孩子的爹,成全了一个家,来生必有大福报,我是个俗人,比不上你,但我敬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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