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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节(1 / 2)

凡胎俗子,想要保护自己喜欢的人,不付出一点儿代价那是不可能的吧。

两人站在寂静如初的走廊上,长久地沉默着,那团黑气在祁白将鱼肠剑刺向她心脏的时候突然消失不见了,来时悄无声息,走的时候又像是一阵风。

压根不明白它来这里是做什么的。

是真的为了寻人,又或是只是试探?

“它走了?”最后还是祁白打破了平静,当先问道。

他的身体已经恢复了正常,就是心脏位置连带上次手臂到心脏的那段纹路都在刺着痛,又痒,好像有无数跳蚤在噬咬他的手臂和胸膛。然而这种痒却不是位于表皮,而是位于肌肉深处,你压根无法缓解。

雪魄似乎能感受到祁白的痛苦,主动爬到他身上贴在他的手臂上,似乎想用自己冰冷的体温为他缓和一丝半点。

祁白低头看向雪魄,递给它一个感谢的眼神。

叶辞看着他那一瞬温柔的眉眼,默默撇过了头,心中一片荒凉以及愤懑。

以前是不曾理会也不曾去想为什么命运对自己不公,生命短不要紧,有意义就可以了。可是现在她却是恨自己当时的得过且过,如果……如果以前再对自己的身体和命运看重一点儿,会不会今天的局势就会改变呢?

看着自己最喜欢的人为自己而受苦,那种感觉……无法形容,也不敢去形容。

从前是说思念成疾的箭越过万里山河穿心而过,但是现在不用万里山河,仅仅是面前三步之遥,她也迈不出那一步。

作者有话要说:好像又虐了orzz。

第290章血祭坛城18

[晋江独发·唯一正版]

祁白看着她陷在暗处晦暗不明的面容,心中微叹,其实这一路走来并非全然是灰暗,也有让人愉悦的时光。他不愿意也不想再过这样叹息成河的日子,伸出手指弹了弹她的额角,“阿辞再用这种快要哭的表情对着我,我会更心痛啊。”

半开玩笑的语气,表情却分外认真。

叶辞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与他对视良久,才问道:“……真的没后悔吗?”

“要后悔什么?”祁白笑着问道,笑容毫无阴翳,眼神也毫无躲闪之意。

叶辞没有再说下去了,而是低头笑了笑,长睫微垂,下一刻,迈出一步,伸手搂紧了他的腰。

祁白也回搂她,下颔顶在她的发顶,说道:“以后,不论多艰难,不论遇到了什么,都不要自责也不要内疚。万事皆有因果,我并不认为遇到你是偶尔,所有的相遇肯定是必然。我们,已经走了这一路了,这一程看似很长,长无尽头,但或许我们已经走到了99%了,再差1%我们就能到达终点。”

“所以,阿辞,无论日后遇到了什么,我们都要笑着走下去,我喜欢看到你的笑容,喜欢看到你活泼而又俏皮的一面,你有酒,我有诗,何不雅聚?”

这一番话说得富有哲理且有文才,祁白往日很少说这些话,大多数时候都是以一种干脆利落的风格去叙述一些事情或一些情景。然而今晚,他在她面前展示出另外一个不同的自己给她看到。

“好。”叶辞深呼吸一口气,埋在他的怀里蹭了蹭才仰起头来看着他,眼睛明亮,“风雨兼程,我们走好这最后一段旅程吧。”

接下来的一晚相安无事,仿佛那变异的恶灵只是一场幻象,闭眼睁眼之后又是全新的一天。

凌晨5点已经有鸡鸣。

僧人早起,信众自然也是,成群成群穿着红色僧服、五彩的藏服迎着朝阳往佛学院附近对外开放的塔城走过去,以转经作为起点,开始新的一天。

祁白和叶辞也早早起来,梳洗准备过后便驱车出发去圣湖拉姆拉措了。

沿路看到了许多人,包括张晖他们的车队。

既然说要休整几天才去转山,自然是要到附近游玩一下。

再加上拉姆拉措今天有格鲁派的加持,人们更是向往。

1个小时之后他们到达圣湖。

放眼望去雪山连绵,尖端是千年不化的积雪,雪线以下却是绿荫连绵,四季的颜色都在一座山上展现——

耀眼至极。

传说中的拉姆拉措就在两座雪山之间,并没有想象中大,但是十分清澈。阳光照射之下呈翡翠绿,这里因为太高了,没有候鸟飞过,白天也看不见野兽,远远看过去,好像仙境一隅,震撼异常。

身穿红色僧袍的僧侣已经很多了,头戴土黄色的帽子,那是格鲁派与噶举派最明显的区别,噶举派的僧侣似乎只来了零星几人。

清一色暗红僧袍加上土黄色的帽子,围成一圈沿着圣湖缓慢走动,每人手里都拿着转经筒,或是佛珠,这是他们的标准配备,展示他们虔诚而又向善的心。

也有不少普通信众跟在他们身边一起沿着圣湖转湖。诵经之声持续传来,广袤大地,水清雪深,让你的呼吸也变得很轻很轻。

虽说是能看见前世今生的湖,但是能看到的人并没有多少,总是需要契机才能看到的。

祁白和叶辞逐渐走近圣湖,因是秋天,草地和树木不复夏天青葱,大部分已经变黄,但因为有大量格桑花的点缀而让这里变得没有那么萧条。

阳光很好。

有人在雪山脚下支起画架画画,是一个藏族女人,她的女儿在草地上玩耍,还编织了花圈戴在自己的头上,快乐且无忧无虑。

叶辞一眼就认出这对藏族母女不是谁,正是在小羊井里遇到的那对母女!

她紧了紧祁白的手,侧头和他对视一眼,这对藏族母女这么特别他自然也是记得,这次画的也只是寻常的草原风景画。

画的颜色很丰富,有不知道多少种颜料摆在地上,各种各样的颜色都有,不逊色于她画唐卡时的丰盛。

她的女儿比她还要早看见她们,十分腼腆地对着他们笑了笑,然后又低下头去自己玩儿了。

她的妈妈才后知后觉从画里抬起头来,对他们打了个招呼,便又埋头画画了。

叶辞站在她身后看她画的画,像是油画风格,远看能看得非常清晰她画的是雪山和圣湖,还有转湖的僧人和信众。但是近一点儿去看的话,大团大团模糊的颜色,看不出在她在画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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