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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1 / 2)

他的胳膊还没开始使劲,就被白笙安瞪得僵直在了原地,白笙安眼底的寒意毕现,显然不是同意他这种做法的神色,他一哆嗦,感觉自己护了近三十年的脸皮子今天算是丢尽了,忙干笑着松开手:“不过女孩子家家的,还是躲远点比较好,这个场面看多了不好,容易做噩梦。”

他说完,白先生的脸色才缓和了一点,他知道这次算是猜对了人家的心思,长长的松了口气,忙不迭的追上去,忍不住嘟囔了一句:“早知道她怕这个,把她留在车里不就完了,带过来干嘛!”我还得在这里赔小心,以前是得担待你一个人,现在还得担待她,这不是给我增加负担嘛!

白笙安横他一眼,眼神锐利的像刀子一样,半晌不说话,孟凯文的那点气势马上吓没了,只能干笑两声给自己圆场:“也是也是,车里也没人,外头黑漆漆的,小姑娘一个人在车里也不安全,再说了,她昨天还去了案发现场,估计吓得够呛,今天还是别看了,不然留下心理阴影可就不好了。”

他说完,就见白先生的脸色慢慢缓和,眼神也没那么锐利了,反而伸手敲敲他的脑门,语气轻松的说道:“算你识相!”

孟凯文可以拿人格做担保,毫无疑问,这次他是绝对猜对白先生的心思了。

因此,苏瑶被留在了身后,他们两人靠近了死者,这个小男孩的死法和刚才那个一样,背上同样画有小翅膀,这样的线索让人喜忧参半,喜的是相同的手法证明凶手是同一个人,并且由此能推断出作案动机,忧的是完全一样的现场让寻找关键性证据变得更加困难。

虽然如此,但是相应的调查取证还得继续,法医进行尸体解剖,白笙安眉头紧锁,全神贯注的看着,全程一言不发,众人知道白先生心情沉重,压力很大,也不敢随意出声,都各自忙着手上的活,等着解剖结束。

法医在白先生强大的气场之下顶着重压完成了解剖,尸检的结果和前两个案子是一样的,唯一不同的是,这次法医从死者指甲盖里找到了类似衣服上的纤维丝,他小心翼翼的拿镊子夹进了密封袋交给了白笙安,他看了一眼,并没什么特殊的反应,只是点了点头:“拿回去先化验一下吧。”

这头的现场勘查结束的格外的快,众人也不觉得这是个值得高兴的事,接二连三发生这种小孩子被虐杀的案子,偏偏一时间还找不到头绪,每个人的心情都格外的沉重,小孩子不比成人,平添了几分让人心痛怜悯的特质,所以大家想要破案的心情也就更加的迫切。

大家收拾东西打道回府,一晚上的折腾,现在天已经亮了鱼肚白,白先生跟着熬了整整一宿,孟凯文赔着小心问道:“哥,你要不先去休息会,上午再过来。”

白笙安揉了揉额角,他经常失眠,夜不能寐是常有的事,尤其遇到案子的时候,连续好几天睡不着更是稀松平常,所以熬这么一晚并不稀奇,再说,现在这几桩案子在这里放着,他哪有心情睡觉。

“没事,直接回局里,今天找到了几个线索,我想研究研究,看对案子有没有什么帮助。”

见他虽然眉头紧锁,略显疲态,但眼底神色依旧精锐,孟凯文稍稍放心,安排好手头的活后,就准备和白先生一同离开,两人正要转身,就看见身旁树坑里一团黑影,孟凯文一拍脑门,他怎么把这个傻狍子给忘了呢!

被一群人盯着瞧,苏瑶觉得格外的不好意思,无奈硬件设施不给力,她挣扎了半天也没站起来,他们在现场调查的时候她实在是太困了,就蹲在树底下想着小憩一会儿,可是脑海里还是跑马灯一样闪过那些阴森渗人的场景,觉没睡着,倒是把腿蹲麻了,本来还瘸着一条腿,现在更是不利索。

白先生就那么冷眼看着,眼底冷冰冰的一片,没一点温度,可没有什么怜香惜玉的感情在里头,孟凯文这次有点琢磨不透他的心思,倒是他自己看着苏瑶在那里挣扎,有些许心疼,她是个难得的好姑娘,长得好看,性子温和,不矫情,刚强不足,但柔韧有余,是男人们看了都不可自拔的好性子,现在这个年头,要么是化妆品腌渍出来的皮囊,要么是铜臭味熏陶出来的内在,能找到她这样干干净净,真实爽朗的好姑娘着实不容易。

因此,他看了一会儿,见白先生没什么表示,便抬腿上前一步,准备去扶她,哪知迈出去的腿还没落地,就被白先生伸手在腰间拦了一下,他声音淡淡的开口:“轮到你管了吗?”

孟凯文一乐,呦呵,这意思是白先生自己来?看来自己觉得异想天开的事还真有点眉目,果真是人还是得大胆猜测,万一见鬼了呢!

他正乐呵着等着看白先生英雄救美,却不想白先生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说了句:“这是她活该!”之后转身走人了,孟凯文看了看那抹头也不回大步离开的身影,又看了一眼愤愤不平但还是自力更生站起来的苏瑶,心中顿时觉得万马奔腾。

“你俩是不是有病啊!”孟凯文气不过,上前搀了苏瑶一把,见她嘴角抽搐跟中了电似的,他气不打一处来:“你呀,还真是活该,哪不能睡,你在这里睡,也不怕鬼上身!”

“孟警官,你可别这么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别吓我。”苏瑶抬手拍了他一下,像他们这种见案发现场跟家常便饭一样的人,是体会不到她内心的恐惧的。

两人龟速的挪了几步,苏瑶确定自己的脚已经能正常行走时,冲孟凯文努了努下巴:“孟警官,你赶紧走吧,白律师已经走出去老远了,一会儿该找你了!”

孟凯文犹豫了一下,觉得把她一个女孩子撂在半道上有点不合适,怎么都不像是他这样有绅士风度的男人做得出来的事,可如果被白先生看到他俩相依相偎的回去,那场面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他犹豫不决,苏瑶已经松开他的手,拍拍他的肩膀:“那可是白律师,别多想了,赶紧走吧!”

孟凯文突然很感激她如此善解人意,她在白先生身边工作没多久,就已经参透了一切,果然是个心思玲珑的人,这下他既不会失了风度,又不会惹了白先生,两全其美的事全靠她通情达理,他一激动,差点给她一个拥抱,勉强忍住后,改为摸摸她的头:“那我就先走,我走的慢点,你放心,我一直在你前头,你别害怕!”

“行了行了,我们磨蹭的这会儿功夫早就走出去了。”苏瑶冲他摆摆手,孟凯文也不矫情,大步离开了,但还是刻意的留个背影给苏瑶,尽量不走出她的视线范围。

果然,这世上真正的异类就只有白律师一个啊!苏瑶呷呷嘴,感叹自己真是行了百年不遇的大运,这样的人都能给她碰上。

等三人上车准备出发时,天已经大亮了,清晨的阳光透过微薄湿润的露水照射过来,显得温润清透,就连空气都散发着露水的气息,清爽的沁人心脾,苏瑶照旧坐在副驾上,一时高兴就有些忘形,趴在窗户上小声的哼着歌,自娱自乐,孟凯文在后座上胆战心惊的看着,生怕她惹怒了白先生,自己还得连坐,正想伸手敲敲她脑门,就见白先生微微侧头看着她,神情慵懒,哪里有半分愠怒的样子。

在他有生之年,他从没有见过白先生流露出这样的神色,白先生一直是冷漠的,不近人情,不通晓人情世故,有时候甚至会变得很刻薄,性格里也带着一些傲视一切的尖锐,正因为如此,即便他是白先生的堂弟,两人的关系也是极为生疏。

他一直以为白先生这种冷漠的性子是根深蒂固,无法改变的,不曾想,他也能流露出这样的神色,虽然眼神并没有多温暖,但至少放松了很多,没有那么凌厉压抑。

他承认,苏瑶是有这样的魅力,可是看到这样的场景却还是忍不住一阵错愕,一时间,我在闹,你在笑这六个字猝不及防的冲进他的脑海,他缩了缩脖子,被自己恶心到了。

只是这样的温馨场景只持续了几秒钟,在苏瑶回头的那一瞬间,白笙安就又恢复了冷硬的模样,嘴角紧抿,声音也是格外的冷,隐隐的还有一丝不悦:“这是案发现场,就这么值得你开心吗?”

苏瑶的小曲还在喉咙里卡着,被白笙安这么一说,顿时觉得难为情,这可是命案现场,目前已经有三个小孩子遇害了,她很清楚他们的心理压力有多大,自己这么逍遥自在确实不应该,这样想着,她也没什么心情了,耷拉着脑袋,默默地反省。

车子上路,车厢里照旧死一般的沉寂,孟凯文在后头百思不得其解,他在纠结,到底是自己脑子有问题了,还是白先生神经错乱了?为什么前一秒还是轻松慵懒的,下一秒就能这么不近人情的训斥?难不成刚才温馨的场景是他眼花了?

窗外的景色飞快的倒退,孟凯文揉了揉自己干涩的眼角,最后只能勉强承认,估计是眼花了。

一行人回到局里,出发进行现场勘查的警员差不多都回来了,孟凯文指挥大家该立案的立案,该调查的继续调查,自己则是和白先生进了专门进行取证分析的实验室里,对这次收集回来的线索进行分析。

对证据进行化验分析的都是资历颇深的技术人员,有些还是特意从外地聘请回来的,都是有几十年刑侦经验的专家,配合起白先生来算是得心应手。

伤口分泌物还有纤维丝的化验需要一段时间,这段时间白笙安把自己关进模拟实验室,想通过模拟实验来推断出凶器的类型以及施加到伤口上的力度。

按照尸体上的伤口来看,凶器应该是宽刃的利器,否则不可能割出那么平整的创面,而且破皮处组织破损也相对完好,所以刀头应该很尖锐,因此,白笙安在一排模拟凶器的架子上翻找了一下,选择了一把三指宽的尖刀,在手里颠了颠,决定先拿它做实验。

实验室里有特制的儿童模型,白笙安沿着模型的线条抚摸了一遍,觉得这模型的大小和死者的身形差不多,因此把模型搬到地上,准备进行试验。

第一具尸体的案发现场已经被破坏,但是好在剩下两具尸体的现场还算完整,从血液流淌的方向和尸体拖曳的痕迹可以看出,凶手是在比较坚硬的路面上杀害死者,之后把尸体拖进了树林之中,因此,在模拟作案的时候,实验室里的大理石地面和现场应该是比较接近的。

据尸检结果看,尸体肩胛部的伤口深达三公分,也就是说,要把整个刀背完全没入到肌肉中,白笙安凝神看着,估摸着大概需要多大的力道,之后按着模型的肩膀处,缓缓下刀。

刀尖破皮而入的效果和尸检结果一致,只是在深入过程中,白笙安略感吃力,等最后伤口完成时,他微微皱眉,觉得和预想的完全不一样,伤口远没有那么深,而且在他施力过程中,遇到骨隆突处时,刀锋明显出现偏折,伤口也没有之前那么平整。

他放下刀子,摘了手套,看着模型里露出的白色仿骨,心中有了权衡,他经常健身,手上的力道不算小,但是依旧没有达到预想的那种效果,因此,凶手一定是个比他粗壮,并且从事体力劳动的成年人。

除了肩胛部的伤口,再来就是死者脖子上的致命伤了,白笙安从架子上找到一颗差不多模样的长钉子,又找来锤子,把后背外翻的模型翻了个个,在那纤细圆滑的脖子上探了探,觉得相对于肩胛部的伤口来说,这个伤口更考验手上的力道和熟练程度。

他一只手按着手上的钉子,一只手拿着锤子,在落锤的时候左手明显稳定不了,纤细的脖子上没有着力点,很难一次性的锤下去,他试着跪在地上,整个手肘撑在模型的胸口,借此稳定手掌侧的受力点,之后又举起锤子尝试着砸了一次,这次倒是吃了点力,钉子破皮而入,但是效果也不理想,只没入了小半截,不过好在已经稳定住了,后面再凿的时候就比之前要省力很多。

等到他把钉子全部贯入模型之中时,他的掌心已经被震的微微发麻,实验室里的钉子没有凶手用的那么长,因此他费尽力气去凿,最后也只是把钉子没入了脖子之中,而没有贯穿,除此之外,伤口的整齐程度也远远不及死者脖子上的伤口,因为力道不均和多次重击,伤口周围并不平整,出现了很明显的间断性的破损,和尸体脖子上的伤口相去甚远。

白笙安扔下锤子,一边揉着手腕,一边定睛看着模型上的伤口,他面对的是模型,尚且不能很好的驾驭,凶手在杀害那几个小孩子的时候,孩子可还是鲜活的,比起肩胛部的伤口,脖子上的伤口更困难。

而凶手能在这样的条件下,一次性凿出这么整齐的伤口,除了他的力道大以外,还有一个关键性原因,那就是他很可能经常从事这样的工作,所谓熟能生巧,肯定会比一般人更得心应手。

能从伤口上得到的线索就只有这些,白笙安摘了手套随手扔在桌上,心里突然有些烦乱,他身子稍后倾了倾,放松身体靠在门板上,手下意识的摸了摸兜,掏出烟之后才发现没有带打火机,他烦躁的把手里的烟扔在地上,抓了抓头发,开门出了实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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