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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1 / 2)

时聆感觉处处都是矛盾,原本昨晚被商行箴的漠视气得发誓今天不去当孙子了,下课铃一响,他又违背意愿背上包直奔中央商务区。

几乎是在公交靠站的同时,一抹亮眼的冰川蓝也停摆在绘商楼下的花坛边,时聆远远看见,不轻不重地瞭一眼,抓紧书包带跑到大厦门前站定。

单面透视车窗避免了车内外人对视的可能,周十五先给温特助发消息让他把商行箴遗落在公司的文件拿下来,再降下半扇窗户,将时聆的身影框进屏幕,对焦拍下发给远在家里的老板,像打工作报告。

消息提示音响起时商行箴刚泡好茶端进书房在大班台后坐下,下午为了项目用地的定点和设计跟规划局的负责人周旋得口干舌燥,此时陷进舒适的扶手椅里还要受罪改文件,恨不得赶紧放周末。

在公司无聊巡楼,他抓到员工带薪摸鱼还特地揣兜站人家身后看笑话,轮到自己无心工作,他将文件一放,抄起手机戳开图片放大。

他这个司机健谈、能打、车技好,但拍照技术实在不怎么样,不懂得如何突出重点,但幸好重点本身懂得如何突出,穿一身高中校服的时聆扎在几簇下班的成熟白领之中尤为显眼。

见过时聆清晰的学生证照,所以周十五发来的这张模糊脸庞不妨碍商行箴自行想象,他戳着键盘,敲下一个与照片无关的问句:文件拿到手没有?

房门被轻声叩响,孟管家看他满桌凌乱的白纸黑字,贴心询问晚餐用不用推迟,说话温声细语的,是个受过培训的老绅士。

商行箴习惯把手头的活儿完成再去做下一件,他说:“晚点儿吧,七点半再吃。”

这时周十五回复:刚拿到,准备走了。

顶端仍显示输入中,商行箴仿佛盼着什么,等得不耐烦,手机凑嘴边怼了句语音过去:“有事说事,别删删改改。”

周十五听令,神速回敬一句语音:“那小子还眼巴巴等着呢,他不会抬头看看顶层办公室关没关灯啊!”

大烟嗓和孟管家的嗓音对比鲜明,吓得孟管家把迈出去的一只脚收回。

商行箴突然就对昨晚周十五随口问的那句话有了答案,晾了齐家的小儿子那么多天,他想换个新玩法了:“把他带到赋月山庄来。”

周十五:“行!然后我要怎么做?”

商行箴好无情:“然后你就下班吧。”

他放下手机抬头,看到孟管家还站在门口,吩咐道:“孟叔,晚餐多添一副碗筷。”

“好。”孟管家看他推开文件起身,“不推迟了吗?”

“照旧。”商行箴说,“人家都准备下班了,我干嘛还要在这案牍劳形,游泳放松去。”

室外泳池建在别墅东南面的观景侧厅外,顶上罩着巨大的玻璃采光顶,此时临近傍晚,池内的防水灯通了电,将整池清水映照成一片晶莹的深蓝。

商行箴换了衣服,脱下浴袍往池边的躺椅一扔,简单热身后纵身扎进那片深蓝中。

入夜后气温比白天稍低,时聆抱着琴盒,焐热了揽胜后排右侧的座椅。他全程望着车窗外的风景试图认清路途,奈何周十五下了高架后开得飞快,像个故意在他面前装逼的退役赛车手。

当然也可能是赶着下班,因为周十五拐进赋月山庄把他往一幢独栋别墅前一扔就调头跑了,时聆甚至没来及问一句“你不押我进去吗”。

院落外自有人接应,孟管家已等候多时,他拿着周十五给商行箴送来的文件,端着亲切笑容领时聆进去,边自我介绍:“我姓孟,是这里的管家。”

时聆警惕心强,只点点头,没说话。

孟管家不走正门宽阔的无釉砖路,领他走花园的小道拐向别墅东南侧,离泳池还有几十步距离便停下了:“过去吧,商先生在那边。”

孟管家说完没马上走开,从院落大门到小道尽头的这段路已足够让他观察时聆,他不清楚这个孩子属于商行箴的哪一类客人,既然不亲自出门迎接,大约不算重要。

但他能感知得到时聆裹在镇定面容下的些许胆怯,宽解也好安抚也罢,他添了一句:“刚放学还没吃饭吧,我让厨房备好饭菜等你们。”

时聆微怔,然后再次点头,这次全然不是为了敷衍。

孟管家伸出手:“我帮你把东西先拿到屋里去?”

时聆后退一步:“不重,我自己拿着就行。”

孟管家不勉强他,笑了笑离开了。

前方水波浮动的声响在花园的静谧中难以忽略,时聆朝声源处靠近,直走到池岸边刹停。

泳池不小,但池中就那么一抹划动的白色水花,一眼就能抓到。

时聆走近一些,鞋头抵住抓手砖的线条,随后蹲了下来,目不转睛地盯着商行箴隐在水面下的躯体线条。

商行箴大老远就瞧见时聆了,对方没出声打扰,他就装没发现,顾自又游了个来回才靠岸,两手在砖面一撑,随着水珠在肩背的肌群坠落,他猛然蹿上来往岸边一坐,带起的水花也溅了时聆一身。

而时聆不躲不闪,拿手背抹掉脸上的水珠,抬眼冲商行箴道:“你把我弄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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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去洗澡吗

靠岸前商行箴猜想过时聆面对他时会以什么作为开场白,质问他为何晾他这么久,或是出于什么原因把他的小提琴老师调走,独独没想到时聆不吵不怨,以陈述事实地口吻说一句引人遐想的话。

商行箴把滴水的头发拢向脑后,手掌自上而下捋去脸庞的水,站起来拎起浴袍披上:“明知道我要上岸了,怎么不躲远点?”

时聆也站起来,看着他宽阔的后背借题发挥:“这几天明明是你在躲我。”

这话或多或少有暗嘲对方心虚的意味,商行箴光明磊落活了三十一年,头一次被人这样形容,他脚下一顿,倒没生气,惊诧之余还无赖地推脱责任:“你光傻站着不动,谁知道你要找我还是找我的司机茬架?”

时聆一腔火气早在这几天磨没了,他缄默半晌,有意识地扳回话题主动权:“他没惹我,我为什么要找他茬架?”

商行箴问:“他手臂那片儿淤青不是你掐出来的?”

时聆万万没料到周十五那么大块头还玩打报告这一套,他唇齿微张,没吭声。

商行箴往观景厅旁边的更衣室拐,反问:“那你是觉得我惹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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