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那天君的天字，隐隐对标着天人的天。
在这种情况下，两位普通天师，也就是炼神真人，面对一位天人纳头便拜，想侍奉左右求得指点，完全是情理之中。
“你们两个起来吧。”
古今来道：“当今环境对天师极不友好，使得天师一脉凋零到近乎灭绝，相较于百年前，天师数量已经不足十一，尤其是愿意走上天师之道者，更是不及百年前之百一，照这个速度下去，快则百年，慢则数百年，天师一脉就将彻底扫入尘埃，沦为历史，在这种情况下，身为天师一道有成者，能帮扶之处我自会尽力帮扶。”
“古天君仁慈。”
宗恒、邱水月两人再度磕头行礼。
古今来看着两人。
这两人，年龄实际上也就五十上下，可无一例外，两鬓斑白，看上去比他苍老了一大截。
哪怕身为女性注意保养的邱水月也不例外。
这是因为天师以精为柴，以气为薪，炼气化神，损伤了自身精气的缘故。
就像一人如果常年与病魔相伴，自然显得虚弱苍老。
“你们二人，从今往后便也辅修魔神一脉吧。”
古今来道了一声，同时转向周命师：“你也一样，借魔神一脉的道路尽快的补全自身精气，至少得抱气成丹，维持真身无漏，如此才有足够的时间精力炼器共灵。”
“走魔神一脉？”
周命师思绪翻涌。
实际上天师们很早前就想过是否可以借助魔神一脉的特性快速恢复炼气化神损耗的精气，可无一例外，皆以失败告终。
魔神一脉，自古难得善终。
大部分魔神一脉武者往往只能活个三五年。
除非走投无路，谁愿意成为魔神武者，或者说……
被大乾明面禁止，人人喊打的妖魔武者？
可眼下古今来主动提出这一点，再加上他手下魔神武者众多……
一个难以置信的猜测在他脑海中涌现。
“古天君，难道说……”
宗恒、邱水月两人亦是将目光转向古今来，眼中充满着震撼、期待、惊喜，乃至……
惶恐。
考虑到自己到时候需要用大日九炼观想法替他们洗涤妖魔精血中的魔性，古今来微微一颔首。
“此事不宜声张。”
他稍稍加重语气：“你们应该知道，魔灵对天师一脉斩尽杀绝的态度，妖魔乃是魔灵所化，具备智慧，越强大的妖魔智慧越高，若让它们得知了此事，必是天大隐患。”
“我明白！我明白！”
宗恒、邱水月两人连连点头。
他们很清楚，如果古今来有洗涤魔性的方法，可借魔神武者一脉补充天师道炼气化神的亏空对天师们意味着什么。
尽管兼修两道必然影响修炼进程，可天师道本就是速成之法，哪怕兼修魔神武者，仍然不比炼神一道慢。
“古天君，魔神一道进境虽然极快，但终究需要时间，不知天君可否替我们安排一个院落，我们打算在那个院落足不出户，闭关苦修，不成抱丹，绝不离开院落半步。”
宗恒主动提议道，末了，补充了一句：“当然，这期间古天君若能再安排我们做点事，给我们解解乏，就最好不过。”
邱水月亦是跟着点了点头。
古今来明白了两人的意思。
两人考虑到他担心他们二人泄密，主动要求他软禁他们二人。
这种要求，可见诚心。
不过……
古今来并未拒绝：“修炼魔神一脉确实需要一些时间，我这就替两位安排地方，放心，不会太久。”
宗恒一愣，紧接着却是叹息了一声：“是啊，不会太久。”
他们能有这个猜测，其他人又何尝不会如此？
无非时间早晚罢了。
古今来异军突起。
如果先前没有侵害到他人利益也就罢了。
可现在，星州大乱，他一人独占四城，免不了有人仔细研究他的点点滴滴，这一研究，绝对会察觉到蛛丝马迹。
到那个时候……
哪怕他能挡得住炼狱宗、黄泉宗、冷月宗等势力的明枪暗箭，也未必能挡住他们借刀杀人，利用妖魔之力攻破凌霄城，而他们，再在背后做得益黄雀。
“古天君，必要的时刻……您或许可以直接将法门公布出来，振臂一呼，吸引天下天师汇聚于凌霄城，这些天师身上往往有其他炼神，乃至化神大修士的人情，若能得他们襄助，未必不能击溃所有屑小，在星州境内打造一座天师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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