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在一众皇亲国戚七上八下的忐忑中吃完，太皇太后带着长公主回寝宫休息。
回去的路上，太皇太后看着阔别已久的女儿，几次欲言又止。
大长公主将太皇太后的反应看在眼里，笑着开口。
“母后想说什么就说。咱们母女俩难得见面，有话现在不说，等我回来辽东，可就没机会了。”
太皇太后叹了口气。
“你还记恨本宫当年把你嫁去辽东，导致你一生未孕之事吗？”
大长公主弯唇，笑不达眼底。
“母后这话从何而来？女儿现在是辽东最受尊敬的皇后，是辽东和大晋友好往来的见证人和推动人。试问，大晋哪个和亲的公主，能有女儿这般地位。这些，不都得益于母后当年的选择吗？就算一生无子，也影响不了女儿在辽东的地位，更损害不了大晋的利益。女儿有什么可不高兴的？”
这样的回答，太皇太后心里一点也不舒服。
“你在母后面前，不用这样。你要真不记恨，刚才在大殿上，也不会把在场所有人都敲打一番。”
大
长公主满不在乎。
“谁让他们真不行呢。父皇要是知道自己的后代子嗣凋零成这样子，指不定会从棺材板里气得跳出来。女儿这是在替父皇敲打呢。女儿已经不能生了，总得让别人多生点，才能对得起夜氏的列祖列宗。母后，别怪女儿没提醒您，您只生了我和十三弟这两个孩子，结果我俩一个不能生，一个还没生就死了。您要是不照顾好别人生的孩子，到了地底下，父皇会怪罪您的！”
太皇太后一口老气梗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
老脸都憋青了。
“锦绣！你放肆！”
大长公主低垂着眼睑，若无其事的扯了扯衣袖。
“母后别生气，女儿在辽东谨言慎行，事事都要看别人的眼色行事，憋屈二十多年了。回到家里，只想放肆随性一些。母后这态度，让女儿觉得，这个家回的，还不如在辽东待着呢。”
一番话，配上冷淡的态度，又让太皇太后愧疚心升起，语气一下子软了下来。
“母后不是那个意思。好好好，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这里是你的家，只要你开心，什么都可以。说到底，就连皇上都是你的晚辈，你说两句，也
不为过。”
“那就谢过母后宽容。说来，母后也不是只养过我和十三弟两个，还养过我那战王侄儿呢。怎么战王也这么不争气，到现在才只生了一个。是不是经过您手的孩子，就没有多子多福的命？”
太皇太后一口气彻底上不来了，直接甩着袖子离开。
她怎么就养出这么个倒霉孩子？
大长公主心情丝毫不受影响，继续若无其事的在御花园闲逛。
只是刚走两步，脚下一顿。
她目光看向身后的假山。
“什么人？出来！”
假山后面的人自知跑不掉，瑟瑟发抖的站出来。
“臣女刘莺歌，参见大长公主。臣女不是有意偷听大长公主和太皇太后说话，只是恰好在里面休息，不小心听到的，还请大长公主赎罪！臣女保证什么都不会说出去。”
刘莺歌？
这个名字，她刚在大殿上听到过。
她上下打量刘莺歌。
“你就是传说中，怀了战王孩子的刘莺歌？”
刘莺歌低垂着头，以为自己有孩子傍身，大战公主必然喜欢。
她新生欢喜。
“正是臣女。”
“未婚先孕，不知道有什么好骄傲的？”
第一句话，就让刘莺歌脸色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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