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僵硬半晌，方启豪低沉开口：“云霄……对不起。”
他语气很生硬，很不自然，但是能听出来，蕴含着十分复杂的情绪。
方云霄神色一震，露出不敢相信之色。
他没想到，一向强势冷酷的父亲，竟然会主动向他道歉。
方启豪停顿片刻，语气变得更加低沉，还有一丝丝疲惫和无力：“我现在有麻烦，不好派人帮你，你要是害怕的话，就到我这里来吧，我在……”
方云霄突然一个激灵：“爸，你别说！”
他挂掉手机，擦了一把眼泪，看向周小宇：“我不可能害我爸，你杀了我吧。”
说着，方云霄脸上露出决然之色，再也没有之前的恐惧。
周小宇看着他，缓缓道：“方云霄，你是个不折不扣的人渣，但是在对待家人上，你还有点人性，所以我没有阻止，成全你的孝心。”
以周小宇的能力，完全可以在方云霄说话前将其制住，让方启豪说出藏身地点。
方云霄默默点了点头：“谢谢你的成全，我有一个要求。”
周小宇道：“你说。”
方云霄道：“我怕疼，能不能让我死的痛快点？”
“可以。”
周小宇点头。
“谢谢。”
方云霄露出感激之色，闭上眼睛。
叮铃铃，叮铃铃……
忽然，周小宇手机响起来。
周小宇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方启豪打来的，于是接起。
“周小宇！你敢动我儿子，我把你碎尸万段！”
话筒里，方启豪仿佛失去理智的野兽一般咆哮道。
虽然刚才方云霄没说怎么回事，但是以方启豪的精明，自然猜到。
周小宇平静道：“方启豪，你应该庆幸，你儿子救了你一命。另外，说狠话没意义，这是你告诉我的。”
方启豪喘着粗气，没说话。
他明白周小宇的意思。
如果不是最后方云霄真情流露打动周小宇，他说出地址，肯定完了。
周小宇道：“你不用觉得我是手下留情，和这无关，等找到你，我照样会杀你。”
方启豪咬牙道：“你怎么知道我儿子的信息？”
他对私生子的信息隐瞒的极紧，这么多年，除了随身保镖，没有其他人知道。
没想到却被周小宇调查出来，而且还迅速找到方云霄。
这怎么能不让方启豪震惊。
周小宇道：“我知道的很多，你对我的力量一无所知。”
方启豪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周小宇，你不能动我儿子！”
“我不是威胁你，但是你应该明白，只有我儿子活着，你才能要挟我，让我不敢二次报复。”
“你杀死我儿子，除了让我无比痛恨，和你不死不休外，没有任何好处。”
“你也有家人，肯定不想跟我结下死仇吧？”
周小宇讥讽一笑：“方启豪，听说你说话做事有个特点。”
“只要是你决定的事，从来不可改变。”
“你说要灭我，肯定说到做到。”
“但是现在你儿子在我手上，你还要坚持灭我吗？”
“如果你坚持，你儿子就会死，如果你不坚持，那你岂不是违背自己的原则，自打自脸？”
方启豪强忍怒气：“周小宇，你可以讽刺我，挖苦我，但是理智会告诉你怎么选择。”
周小宇道：“如果你只是针对我，我或许会为了利益或者综合考虑，跟你谈判。”
“但是从你决定对我家人下手的那一刻起，就永远没有这种可能了。”
“我跟你早就是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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