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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6 钱峰死了!淮扬官绅弹冠相庆。(1 / 2)

扬州府城,

钱峰忧心忡忡的回到宅子,晚饭都没吃,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不许任何人打扰。

视察扬平仓的结果很不妙,可以说是十屯九空。

但是看管粮仓的官员并不慌张,说是奉命将库粮暂时调到其他大仓了,粮食整体还是富余的。

再问,就只管往各个衙门身上推。

“藩台,下官位卑言轻,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那张似笑非笑的脸,背后透出的是有恃无恐。

……

钱峰惊讶的发现,自己的屠刀已经不再锋利了。继强力介入盐务之后,自己想介入漕粮的打算落空。

摘顶子、砍脑袋是需要依据的,而自己已经找不到《大清律》里的理论支撑。

除非皇上能让自己署理漕督?

想想都不可能,朝野一定会拼命阻止。

兼任两淮盐运使,就已经得罪了半个京城的同僚还有数千本省同僚。

扬州盐商,已然公开摆烂了。

四大总商甚至开始躺平,不再向京城关系网提供冰炭两敬,也不再给淮扬的关系网进献别敬。

首总江春公开说:

“30年前扬州大旱,土地龟裂。乡民集资购置丰盛贡品,数万人在龙王庙外跪拜,中暑死亡者数十人。结果足足30天仍未有雨。乡民愤怒,捣毁龙王庙,将龙王塑像拖出来暴晒,劈成了柴禾。”

“我大清百姓烧香拜佛,那是因为佛会保佑自己。”

“如果遇上难事了,佛祖却依旧稳坐莲台。那还烧的哪门子香?求你有何用?”

这话说的太犀利,以至于众佛尴尬,不敢上门索要。

连锁反应就是,城中高档酒楼接连倒闭了3家。

因为冤大头盐商不愿结账了!

扬州盐商唯一还愿意出力的就是军饷捐输。但凡有捐输所请,他们还是尽力而为的。

原因很简单,皇权刀下无冤魂!

……

这些事,钱峰都有所耳闻。

倒不是说下属爱戴自己,知无不言。而是下属们故意告诉自己,目的是希望自己“迷途知返”,莫要再做出格之事惹的官怨沸腾!

江北官绅不直藩台久矣~

钱峰握着一支蘸满墨汁的毛笔,久久未能落笔。

他失神了,头一次感觉到了害怕。

烛火燃尽之前,才匆匆下笔,在纸条上写下了一行小字。加盖私印吹干墨迹后,卷起来藏入了凉帽内侧。

稍稍歇息片刻,

起床洗漱,喝了一杯清茶出门。

下人早已套好了驭马,摆好了小凳。

钱峰稳步进入车厢,放下布帘,拍拍手掌。马夫用鞭梢点点驭马,马车缓缓驶出院落。

4名甘陕骑兵也慢悠悠的跟上。

熟悉的路线,熟悉的街景,他们早就烂熟于心。

……

距离布政使衙门3条街。

一辆马车,在巷子里静静的停了许久。

车夫在就着凉水啃饼,平平无奇。

100丈外有个打着幡摇着铃铛的江湖算命先生,长的黑壮,不似良人。

“算凶吉,算财运,算姻缘~”

算命先生扛着幡,在街道上慢悠悠走着。

突然,他瞥见了两个大摇大摆的八旗侍卫,身穿蓝绸马褂,腰悬雁翎刀,脚蹬黑色快靴。

眼神盯着自己,面露疑惑。

他立即转身,闪进了旁边的小巷子。

其中一侍卫疑惑道:

“我怎么瞅着像是個练家子?”

“哼,底盘稳得很,哪儿像个算命先生。走,去查查。”

俩侍卫自恃武艺高强,大步就跟进了巷子。

他们是紫禁城出来的御前侍卫,由于不想在江北大营过苦日子,一直躲在这扬州城潇洒。

海兰察只当不知道。

这些都是上三旗的子弟,背后的关系眼花缭乱,不好管。

……

“站住。”

算命的只当耳聋,扛着幡儿慢悠悠的走。

俩人快步追赶,嘴里骂道:

“狗东西,老子让你站住。”

“再不站住,我一刀砍了你。”

这是条死胡同,很安静,大街上的喧闹与此绝缘。

算命的黑汉子止步,却不转身。

俩人突然有些心悸,刷的抽出了佩刀,左右拉开了几步距离,往前走去。

噗,

几乎没有任何反应时间,也没有看到动作。

黑汉子突然出枪一个漂亮的回转,一点寒芒先到!矛头捅穿其中一侍卫咽喉。

肩上扛着的幡儿原来竟是一杆长枪。

另一侍卫惊恐的退后两步:

“回马枪?”

黑汉子一声不吭,拔出矛头就刺。

上下上下,几个枪花后,这名侍卫也被一矛捅穿了咽喉,痛苦倒地。

……

杨遇春这才扔掉伪装,冷笑了一声。

天底下无花钱的不是!

7岁时,家里还未败落。爹花10两黄金延请了一位江湖师傅,教给了自己两招绝学,今日使出来了。

他把尸体拖到一边盖上幡儿,很淡定的走出巷口。

一辆马车隆隆驶来,前面有2个衙役开道,后面跟着4个绿营骑兵。

他赶紧低下头,坐在路边。

生怕走道的模样再被有心人认出来。练武之人底盘稳,步伐沉,遇上同类一眼暴露。

马车慢悠悠驶了过去。

杨遇春这才抬起头,望着对面的茶水摊子。

摊主一声不吭,把炉子里的火烧旺了,又从巷子里推出一辆满载的独轮车扔在路中间。

……

一名闲人路过,骂道:

“好狗不~”

砰,挨了杨遇春一拳头,至当场昏迷。

其余路人吓坏了连忙绕道,一时间竟然无人敢过来。

钱峰的马车降速了。

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慢悠悠的从巷子口驶出,速度很慢,恰好走在了前面。

这条街的宽度勉强可以供两辆马车错身。然而,前面这辆不开眼的马车却是恰好走在了路中间。

钱峰不爱张扬,所以马夫没敢直接开骂,而是把征询的眼光投向了一名衙役。

衙役心领神会,快步向前准备驱赶马车。

突然,

他望见马车后面的帘子掀开,露出了一门黑洞洞的炮口。

瞬间,血液凝固。

轰,眼前火光绚烂,耳鸣眩晕。

……

钱峰的马车不偏不倚的挨了一炮。

马夫当场死亡,车厢表面无数窟窿,鲜血溅在帘子上。

护卫的4名陕甘骑兵也有一人被波及,当场身亡。

所有人都傻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其余3名陕甘骑兵,要员死,随行护卫皆斩。这是规矩!

3人将悲愤转化为杀意。大呼“不要放过刺客”,催马挥刀追向马车。

“驾”。

刺客马车在飞速奔跑。

马夫站起身,冷静的挥舞鞭子,控制马车朝着出城的方向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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