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儿漂浮在空中，最先发现异样，出声预警，可惜她不过是个几十年的厉鬼，比不过‘蓝家老祖’这样几百年的老家伙。
勉强挡下一击后，她就成了这样。
“……当时我走在最后，她是为了救我才……”方元低着头，很是羞耻的样子。
聂阳注意到他的神态不太对劲，但是这一时半会儿的也顾不上许多了。
“她是厉鬼，害人伤命，如今这样去了说不定也是好事……”
聂阳想起她几次三番的摇摆不定，加上他已经打定主意不能被轻易炮灰了，主观客观上都不是很想救人。
“爷爷，这晴儿姑娘也是为了救人，要不是她，杨爷的小师弟不定成什么样子了……”
金算盘不敢直接反对聂阳，小声的不能再小声的‘嘀咕’。
这一方天地安静的出奇。
大高个的撑着膝盖，吭哧瘪肚说不出一句利索话，整个人激动到发抖。
“救她，我做牛做马……”
听聂阳这样说，方元脸上的自责更甚了，掺杂着迷茫、羞愧、还有一些些的恍惚。
“总是这样……我一直是最弱的那个……要人保护，拖人后腿……”
一遍遍的重复，几乎魔怔了一般。
“不好！小师弟像是入了魔，快快！”
聂阳脑子‘嗡’的一下，大了一圈儿，这还得了，反派还没干掉几个，好好的大男主要入魔了？
开什么洋藓螺旋硫磺屁的玩笑！
就算是没了一丝灵气，聂阳也能感受到方元身上灵力的暴动。
或者说，正因为他身上都是死气，对灵气的反应格外灵敏。
“方元！发什么癔症，清醒一点！”
可惜，灵气和死气是对头，聂阳还没靠近方元，两个人身上的气场已经不和。
“都怪我……师兄，要不是为了我，你怎么会下落不明！是我的修为太低……都怪我……”
金算盘拉着得方元的胳膊，也急着开解他。
“杨爷多厉害的人物，他哪能出什么事儿啊？指定是闭关呢！我们再找找，肯定能找着……”
“找不到了，一年了……他的伤还没好，这么久了没有一点儿消息，也……等不到我了……”
金算盘越是劝解，方元的想象越恐怖，你一言他一语的密不透风。
聂阳听了几句就明白过来了。
这样的自责和劝解持续了一年，方元心里的希望越来越少，紧绷的那根弦在晴儿倒下的时候就断了……
于是，刚想开口说：我就是聂阳的心思也歇了。
想也知道，聂阳之前的长相也就是个清秀，如今有了盲蛇侵蚀这一遭，已经面目全非……
所以蓝房山才没有认出来，方元他们也只当是其他人。
要是方元知道自己的师兄成了这样，只怕他更受打击……
当初，当着蓝家人一是不好冒风险，二是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方便探听消息……如今也只好将错就错了。
聂阳叹了一口气，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开局他阻止了方元去大燕，免了他在太虚真人座下受辱的那段儿，却还是免不了眼下的这一场心魔。
这样说起来，聂阳自己既是因也是果。
“方元，人间正道是沧桑，你师兄他们还在玄清等你……”
谁知聂阳短短的一句，方元眼里亮起了奇异的光，定定的看着聂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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