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他和邬相文知道，刚才说起的那个传言是真的，西沙堆是天罚之地，说什么草比人高，鱼比星多，按常理来说是不可能的事，但有另外一条路走，那就是献祭。
西沙堆的人往前三代，没有什么一个好人，把这些修士弄过来，按照乾坤阴阳分了类，好的灵根‘种’下去，反哺大地，透支了灵气的西沙堆才能有‘草’长出来，而江里的鱼也是一样……
献祭的人数够了，天神就会恕罪。
但是这个计划被打乱了，还不止一次。
苍蓝江宽阔无边，好好的怎么会忽然急转成了地下暗河？那些暗道是谁修的？西首城的计划也早被打乱了。
聂阳想要细想起来，却总感觉有一些膈应，像是清晰的视线被抹上了一层厚厚的冰。
‘你有没有什么能够整理记忆的招数？我之前有些事总觉得记不大清了，模模糊糊的……’
经过盲蛇的祸害，聂阳总觉得自己的记忆被蒙上了一层纱，没有原先的清晰明了。
‘你说的是搜魂？那可不能随随便便乱来，要想知道你的记忆，我得搜寻你的魂魄，那样你非傻即死……我能展现我自己的记忆，是因为那是我的记忆。’不死树拒绝了聂阳。
聂阳有些焦急，他生怕自己的记忆受损，对于以后不利。
想起还在大燕的秦啸虎，心里又安定几分，幸好之前让他竭尽全力收集了所有人的信息。
就算记忆模糊，看到这些人的信息应该能够想起细节，不至于一无所知。
无意间瞥见一道反光，金算盘居然把那面铜镜带了上来，正用光照着，逗猫一样的逗蓝小妹玩。
镜子里的人面容模糊，隔了这么远，聂阳也感到陌生，他的脸……
“小妹你们等会儿玩儿，我看一眼镜子。”
聂阳脸上光秃秃的，须发全无，不但面无人色，还带有特殊的惨白，一双眼虽睁着，却没有丁点儿亮光，鼻子扁平，原本应该红润的嘴巴颜色也很奇怪。
镜子折射了部分阳光到脸上，暴露在阳光下的皮肤很快干燥暴起，一片片的脱落了……
面对镜子里奇怪的面容，聂阳心里五味杂陈，他顶替了‘聂阳’的身份，顶着‘聂阳’的脸，如今却连这张脸也变了。
聂阳看的久了，金算盘有些担心，以为他照镜子被摄了魂。
“爷爷，英雄不论出身、相貌，要是想改善容貌，像什么美肤玉肌丸，吃了就能皮肤光滑，还有容颜的金乌丸，多的很，有这么多的灵石，随随便便换上两丸来吃了，必定欺霜赛雪，倾国倾城……”
可他越说越跑偏。
聂阳一声不吭，抬脚又赏了他两下。
‘不死树，你听说的被盲蛇吗？被他害死的人会影响记忆吗？’
不死树沉默半晌，搜刮自己的记忆：‘盲蛇生于地下，喜好吞噬亡魂和亡者，但是也没见它害过活人，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何况死都死了，要记忆做什么？’
所以说，千百年来聂阳这样的还是独一例，难怪，那时候他会被神将称为神弃之人。
盲蛇眼小肚大，没有脑子，活脱脱就是放大了无数倍的大蚯蚓，聂阳想问也问不到它头上。
心头的乾坤草还在攀扯，聂阳很是不耐烦，关于记忆的这点儿忧心，只能暂时先放下。
看来，得走一趟大燕皇宫了，内忧外患，遇上哪个就先解决哪个。
“琉璃道长，j既然你有如此深仇，那就计划不变，我们先送你去找太虚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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