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找什么？“
“迷药！”芈子曦没来由地应了一声，忽而驻在原地，惊愕地一回头“刘景淳？”
只见刘景淳笑意盈盈地立在窗口，对她微微一笑：“我可以进来吗？”
芈子曦尴尬地笑笑，挥了挥示意他进来吧。
“我是说怎么这么安静，连喜悦都没了声儿。”芈子曦喃喃说道。“若不是你暗中帮衬，方才那韩离北也是进不来的吧？”
刘景淳不动声色地翻窗进入，也是规规矩矩坐在一旁。
“这些年，便是你暗中在保护我吧。”芈子曦递给他一杯茶，满了半杯。“喝吧，回来路上，梅落松塞我的。”
刘景淳举到一半的杯盏，又莫名地掷在案上。“不渴，不喝了。”刘景淳看似平淡无奇地应道。
芈子曦也不劝慰。
“你今日来，是有什么想叮嘱我吗？”芈子曦如今的心境越发澄明。
“我与高阳尚，不是你想的那般…”不知为何，刘景淳迟疑半天，竟然突兀地说出这么一句来。
“我自然知晓。高阳昺光要拿蜀州军开刀，刘景洛插不上手。自然从你这个最受宠的小儿子着手。”芈子曦像是为他宽解一般。
“也…不是。”刘景淳脱口的话语，似乎又被什么堵在唇边，吐不出来。
“对了，那水壶，后来，如何？”刘景淳不知为何，竟有些词不达意。
“我回到庄子，找到了师傅的图纸，壶身藏的，也就是一张设计图。”芈子曦不知为何，对着刘景淳也是生出几分坦诚直意的信任。
“设计图？”刘景淳似乎意有所指。
“好像，你知晓什么一般？“芈子曦明知故问道。
“倒也不是，只是觉着这些年，有些巧合。”刘景淳信步走到窗前，直愣愣地望着槐树，很是感慨。
“你不冷么？”芈子曦很煞风景地问道。
刘景淳方才回过神来。“你在找夜夜催你入眠的迷香吧。”
“看来，你我我芈府，很熟熟悉啊。”芈子曦调侃道。
刘景淳本想说，他便夜夜这般守在屋前，直至她安心睡着方才离开。可是，有些事，没有身份说，也不能说。
“你有夜愕。那香助眠，对你没坏处。”刘景淳解释道。
“这个我自然知晓。我只是心里很多不解。”芈子曦心想，姑姑安排喜悦放这安神香，想来也没有害她之意。自然也就没刻意放在心上。
“话说回来，高阳尚之事，你心里几分掂量？”芈子曦出宫之后，反倒对刘景淳生出担忧来。他们夫妻成婚数载，若说真的没有感情，想来也是残忍。若说生了感情，那之后她的事事避之掣肘，也没法施展。
“你做你该做的，无须顾量我。”刘景淳反倒安慰她来。
“我也倒不是顾量你。我是怕你影响我。”芈子曦没好气地坐在桌前，自顾饮了一杯，咂咂嘴，“梅家子真真算善的，这酒果然爽口朗利，一盏入口，还有花香。”
刘景淳侧过身，看过这一幕，斜挑了挑眉，很快又视若无睹地望向窗外。
“你为何，一直望着这槐树？”芈子曦揉揉眼，它也没什么特别。
刘景淳抿嘴笑一笑。“只是觉得冬日里，它佻得好看。”
“好看？“芈子曦凑上前去，横竖看了看，似乎也不觉得特别好看。
“对了，今夜你来找我干嘛？”芈子曦忽而想起来。
“看你在翻东西，想着能不能帮你。”刘景淳侧头应道，却没注意芈子曦就站在身侧，两张脸凑得过于近，他都能嗅到芈子曦吐出来的白气。他甚至不动声色地嗅了嗅，觉得这味道，竟有些，甜甜的。
芈子曦的脸霎时涨得通红，立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直到刘景淳额上竟有些潮了，他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紧着退了一步，尴尬地拍了拍衣袖，左顾右望一番。
“我是说，你如何进得府来？”芈子曦抽了抽被风吹得凉凉的鼻子。
刘景淳细心地掩了窗户：“爍城芈家旧府，是我师傅设计的。”
“你师父？鬼谷？”芈子曦惊异道。
刘景淳摸了摸鼻头，算是应承下来。
“难怪不得，姑姑这般防守，这么多间侯想要进来，你倒如若无人之境…这么说来，你便有法子悄悄带我出去咯？”芈子曦转念一想。
“如今已是宵禁，年中万臣来朝，你这么出去，估计才出府门，就会被卫龙营的巡卫兵逮着。”
“那你又怎么来的？”芈子曦挑头问道。
“我？”刘景淳本想解释，他的府宅就在芈府宅子隔壁。芈家失事后，隔壁宅子本是左相申韡旧宅，嫌弃这府宅周围风水不好，便悄悄处理了。刘景淳人暗中差人过了手，后来才知晓，韩离北也悄悄承了隔壁另一宅子，那座宅子原来的主人也不甚了解。
选书网